# 随便写写,勿深究
# 历史废,ooc勿喷
# 一发完 短打 一些又红又专的东西
# 民国半架空,与历史无关
# 峥嵘岁月已经彪炳史册,璀璨当下正在不断延伸
| 一川残破,满城烽火,梅子黄时雨
— prologue ·青梅引 —
他记得那人总是喜欢踩着月光走过来,掸不开的银杏树暗影洒在身上。
一纸单薄的信筏,抹不开的情谊。
往往附赠一颗青涩的梅子,请他泡在酒里。
相比酸涩的青梅,周瑜更愿意多等一些时日,让它变得橙黄,变得甜蜜。
但恋人素来喜欢青梅酒。
他是知道的。
— Chapter 1 · 漏寒窗 —
灯斜风动,潇潇疏雨漏寒窗,眼见故国,残月里,怎堪萧索。
马乱兵荒,踏遍我神州大地,黄梅时节,天下异,不见故里。
乱世的岁月里,所有的花前月下都变得不值一提,诡变的政局,重重迷雾一样,永远拨不尽。
风花雪月的那点过往同青梅酒一样被饮得一滴不剩,不待风来,便碎入尘泥。
香烟烧至尽头化成灰白色的残烬,周瑜将烟蒂按压到变形,垂睫不语。
对坐者偏偏没有那点觉悟,迟疑着没有开口。
“周大少爷,别生我气了,我知道错了。”
隔着烟草焚燃后的袅袅白烟,他去抓爱人放在桌上的手,却被人轻轻躲过。
寺院钟鱼撞,沉闷地回荡。
皓彩倾一壶冷白的光线,均均匀匀地附着在小院内的花枝上。
爱人分半个眼神看他:知道什么错了?
尚未收回的手触碰上瓷制的杯盏,微冷的触感直透肌骨,孙策又一次陷入了犹疑。
小霸王没了往常的锋芒锐气,只是抬眸去看那人的眼睛,他想,他应当知道。
他们是爱人,更是知己。
他过够了几个月换一回大总统的日子,他厌倦了总统府和国务院没完没了的争辩,他看遍了饥民遍野的场景。
出门无所见,白骨蔽平原。
纸醉金迷的南京城,隔着一道城墙,尽是易子而食的惨状。
挑起的眉尖,利剑出鞘似的平白沾染寒意,他的知己真的明了他的意思。
指尖抵上他的额头:你错在不告诉我一声,就跑去参加地下党。
骤然松了一口气,果然,爱人是懂他的。
灯光下晕染开来一点笑意,孙策应声道歉:是我的不是,应当早只会公瑾一声的。
“还笑?现下党国风口正是紧,对地下党是绝不会轻饶的。”
眼见周瑜眉间尽是担心的神色,孙策为他添了一盏热茶,宽慰道:公瑾不必太过担心,现下还算安全,隐蔽工作做得很好的。
氤氲的水汽蒸腾,翩然飞舞作肆意的模样,周瑜抬手端起瓷杯,缓缓饮了一口温热的茶汤。
他说罐里的茶陈了,应当添一些新的了。
他说新酿的酒好了,只等你再归时开封。
不甚温存的言语,却在终尾处掺杂了几分令人不易察觉的情愫。
合着一卷冷冽的月光,落在孙策的心上。
于是他抬首看向那悬于天边的月,骤然便看得不清晰了。
“下雨了。”
异口同声的话语,显而易见的默契。
我要走了,你多加保重。
起身时凳子挪动的声响很轻,孙策拿起那盏凉了的茶,饮尽。
轻轻的一吻落在唇上,周瑜说,照顾好自己,别叫我担心。
油布的纸伞递到手上,擦着肌肤划过去的一点暖意转瞬消失在了瑟瑟的雨里。
待到孙策自庭除上步下,再回头看去。
雕花的窗被横木支开,爱人垂眸看他,身后是层层晕开的暖黄色灯光。
是潇潇疏雨漏寒窗。
— Chapter 2 · 烽火起 —
斜阳断鸿,黄浦望尽,风帆阵里号角连,把西洋仙乐听遍,细分辨 ,原是孤魂野鬼呜咽。
佘山连绵,群峰花妍,东林寺中音震天,寺内佛陀皆高悬,渡世间?原是横眉冷眼旁见。
他抬手抹开车窗上的雾气,湿漉漉地沾了一手的冰凉,通过这一点清晰抬眸去看车窗外的世界。
细密的雨帘,空气里的潮气。
好像他从南京到上海的二百九十七公里都没有逃出这场江南的梅雨。
熙熙攘攘的人流,月台上还有个卖哈德门的老头,上前买上一包,侧过身去点燃,重重的吸一口,直滚到肺里才满意。
黄包车可以直接进法租界里,就是价格贵一些,好在孙大少爷负担得起。
烟雨里的西式洋楼,朦朦胧胧的好像一场梦境。
孙策按响门铃,微雨沾衣。
开门的是一对新婚的夫妇,今日是他们的婚礼。
又或许,是掩借着婚礼的名义要进行的什么会议。
大厅内暖黄灯影下浮动着浅淡的花香与雪茄的味道,换下了沾染了泥污的鞋,他才进到屋内去。
室内温度稍高,烘干了微湿的痕迹。
二楼的空间本就狭小,十几个大老爷们挨挨挤挤的坐在一个小圆桌前。
白纸上的小字挤在一起,摞成厚厚的一叠。
烟灰延伸做一截灰白,兀自落在烟灰缸里。
指尖搓开粘连的纸页,捻起来一张去借着灯光看,字里行间隐隐勾勒出一个盛世的画面。
共产主义?
那理想的未来仿佛就在眼前,同僚们的高谈阔论萦绕耳际。
低头去看窗外的世界。
阴沉的天气,困苦的劳工,趾高气昂的洋人,千里河山,如飘摇风雨中的一纸残破。
开完了会,黄浦江畔是不得不去一遭的。
去看看邮轮,去看看这个中国最繁华的城。
“伯符来一遭怎么不同夫人一起?”
孙策点了烟笑着应话:他公务比我还要忙碌,是一时半会抽不开身的,再者说了,这里不如何安全,倒不必陪我颠沛。
身旁的同僚都打趣,说一定是要见见这位阿嫂的,怎么这样让他牵肠挂肚。
孙策也跟着笑,目光落向那奔流的江水。
东林寺旷远的钟声传过来,暖色的橘粉随钟声一同染遍整个浦东的天幕。
没有人知道那个遥远的共产主义会不会实现,实现后会把中国变成什么样子。
总之,是要比现在好一些的。
要比着看似统一,实则飘摇分裂的中国好。
“听闻孙先生在广州又任了中华民国非常大总统。”
熄了烟的孙策听见同僚这样说道。
“非常大总统?”
他低声重复,又笑道:这是要再来一次革命,在建一次民国啊。
— Chapter 3 · 故人离 —
昨夜瓢泼急雨,零丁残花委地,试问同行人,祖国河山如旧?知否,知否,应是将新换朽。
今夜微风细雨,江春朝阳跃起,试问结发人,却道再无归期,唧唧,唧唧,原是故人终离。
他记得那人总是喜欢踩着月光走过来,掸不开的银杏树暗影洒在身上。
只是没了一纸单薄的信筏,抹不开的情谊。
没了往往附赠一的那颗青涩梅子。
他也没有再制过青梅酒,因为故人离。
— Epilogue · 黄梅雨 —
后来的事被正史寥寥几笔带了过去,那是都不曾被命名的起义。
再滚烫的热血也不能在一瞬间灼醒这个沉睡了千年的民族。
南京的宅邸冷冷清清的空了,里面的主人心灰意冷的离开了。
却又好似抱了一点微薄的希望,在门扉上贴上了一页纸。
“青梅煮酒,作曲侯君,曲有误,周郎顾。”
还附着一行新的住址门牌号码。
邻家的阿婆只知道那擅长制青梅酒的人再也没有制过酒,大抵是无人对酌的缘故罢。
这个写着“曲有误,周郎顾”的小院早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就被拆除了。
没了字条上的地址,没人知道那位周少爷究竟去了哪里。
有人说他去闹革命,早就死在了广州。
有人说去了米国,远渡重洋不愿回来了。
有人说他参加了共产党,去当了八路军。
但终归有一件事可以认定,这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过,杳无音讯。
但他的故事还在此处流传…
现在的故地重修了一座小院,却不是因为周瑜。
而是因为那位名叫孙策的革命先驱,这里曾是他的故宅邸。
每到节假日都有有人络绎不绝,小院儿里再也不复冷清。
南京春末夏初的交接之际,南京城还是一如往常的多雨。
冰镇后青梅酒味道依然甘洌爽口,青年却懒懒散散的撂下一句评价:没有公瑾制的好喝。
的确,南京城里,谁人能比得上周少爷的手艺。
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。
—END—
只是一时兴起的感慨罢了,历史无对应,半架空。
主要练文笔。
灵感来源:峥嵘岁月已经彪炳史册,璀璨当下正在不断延伸,光明未来需要踏实开拓。
——人民日报
后续一个隐藏结局,可看可不看。
毕竟那只是我对他们结局的延伸,在你那里,或许他们已经有了更好的结局。
诗引出处:“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,梅子黄时雨。”
引自宋朝贺铸的《青玉案》。
隐藏结局尾“倚门回首,却把青梅嗅。”引自李清照的《点绛唇·蹴罢秋千》。